No.81 那是我们必须阻止的战争 (第2/2页)

考虑到“出戏”的惩罚是淘汰出局，莉玖和龙星都不太敢在饭桌上多说话，与其尬聊不如埋头苦吃。而同席的卡尔小少爷看起来神色恹恹，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连冒险者的搭话声都没能留意到。
　　
　　小夜回想起第一夜被同族人围堵在后山找茬的少年——以及女仆在闲聊时不经意提过的某句话，一个猜测在心中悄然生根。
　　
　　午饭结束，三人在老大的卧室集合，急不可耐地拿出三长老交给他们的信件。
　　
　　泛黄的纸张上带着淡淡松香，上面只有简练的寥寥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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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有为的冒险者，你们好。我是冰见莫顿，风雪山庄的三长老。
　　
　　非常感谢你们至今为止的贡献。你们用出色的战绩证明了你们的实力，因此，我想要将一个秘密的任务交给你们。
　　
　　请在风雪山北部的荒野寻找一枚赤红色的结晶体，它是开启我们一族秘宝的“钥匙”。无论使用怎样的方法，只要你们能将赤红结晶带来，我就会尽我所能奖赏你们。
　　
　　你们想要的是金钱？是权力？
　　
　　还是……成为我的同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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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三人都读完信件后，小夜将绘有赤红结晶的图纸留下，信件本身则被放在烛火上，很快便焚烧殆尽。
　　
　　“你们怎么看？”
　　
　　莉玖板着脸，模仿着老大的腔调说：“毫无疑问，这就是吉恩先生提过的‘第三个任务’。但我们拥有的情报不足，需要收集更多信息再做出判断。”
　　
　　小夜：“……嗯，你说得对。”
　　
　　龙星积极地举手发言，“老大，那我们现在应该去调查什么？”
　　
　　“去睡觉。”小夜说。
　　
　　姐弟俩顿时一愣。没等他们出言反驳，小夜接着道：“今晚我们要潜入长老府，探索二长老的秘密。这会是一场硬仗，必须先养足精神——现在回到你们的房间好好睡一觉，作战会议等到晚上再开，好吗？”
　　
　　“呃……行吧。”
　　
　　既然领队已经下了命令，寺岛姐弟也只好点头答应。
　　
　　不过，一行人毕竟已经熬了一个通宵。好奇心带来的精神头过去之后，姐弟俩很快便哈欠连天起来，用不着小夜催促便纷纷回房休息去了。
　　
　　小夜没有急着入睡，先归纳整理了今天获得的情报，又将宝可梦们一一放出，为它们送上午餐——幸好冒险者专用的房间够大，暴鲤龙把自己团一团勉强可以不顶破天花板，这才没有被迫挨饿。
　　
　　吃饱喝足的宝可梦们挨个回到精灵球中，只留下鬼斯通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浑身都写满了可怜巴巴。
　　
　　小夜晃晃手中的药瓶，感到有些苦恼。
　　
　　在那场冰偶大碰撞中，拉满了仇恨的鬼斯通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抓住狠揍了一顿——也不知那群冰偶的壳子是用什么做的，每一巴掌的效果都堪比冰冻拳，差点把鬼斯通揍得灵魂出窍。
　　
　　没有宝可梦中心的器械辅助，只靠药物治疗，这样的伤势恐怕要花好几天才能彻底痊愈。更何况冰见家族提供的药品有限，经不起挥霍。
　　
　　她想了想，觉得最经济合理的方法只剩下一个。
　　
　　小夜伸出手，指尖碰触到鬼斯通凉冰冰的身体时，洁白的光华从手腕的圆石中流淌而出。
　　
　　在逆流的时光中，鬼斯通身上的伤痕一点点消失。不出三秒钟，整只鬼精神抖擞地一跃而起，开始快乐地一边啃树果一边啃训练家的头，直把黏在主人肩上的皮丘吓得差点放电。场面一时混乱之极，差点把女仆都引来。
　　
　　好不容易应付完鸡飞狗跳的宝可梦们，小夜这才满眼金星——并不是因为使用月之心耗神，而是被鬼斯通的瓦斯熏的——地躺回床上。
　　
　　宝可梦们正心满意足地蜷缩在球中午睡，隔壁姐弟俩也早就没了动静。小夜将快要掉下床的电气小鼠拢到怀里，合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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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她所看到的一切并非普通的噩梦或者幻觉。
　　
　　那是确实曾发生过的、「未来」。
　　
　　少女看到了被烧焦的大地，空气中肆虐的火焰，世界树被染黑的半边，吞噬一切星光的黑色陨石。
　　
　　……好吧，自从碰触过小天那枚项坠，小夜已经太多次地梦到相同的场景。最开始她还会被末日般的场景所震慑，现在只觉得看到腻烦，恨不得按个快进键。
　　
　　仿佛听到了入梦者的心声一般，梦境的画面一闪，突然改变了。
　　
　　小夜发觉自己站在喧闹的小径旁，远方是覆盖着白雪的冷肃高山。
　　
　　五感回归躯体时，她隐约捕捉到一种熟悉感——就像在不久之前，也曾经来到过同源的“梦”里一样。而这丝熟悉感转瞬而逝，嘈杂的人声侵入耳中。
　　
　　“听说了吗？山上出大事了，说是比赛中途出了事故，都死人了！”
　　
　　“不会吧，冰见家族不是一直都挺靠谱吗？”
　　
　　“我也是听朋友告诉我的……哎哟，快看！”
　　
　　随着人们的惊呼声响起，“她”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山巅。
　　
　　漆黑的乌云之下，逐渐浮现出了绚丽的极光。
　　
　　风雪山位于赤道附近，即使海拔令它拥有了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也断然没有出现极光的道理。而如今，蓝绿相间的光蔓延得铺天盖地，几乎要淹没这个小小的岛屿。
　　
　　在美丽得令人心悸的极光之后，乌云开始搅动起来。
　　
　　仿佛史前的巨兽在云层中争斗一般，风变得凛冽，连山脚下小镇的人们都被吹得站立不稳。而“她”在寒风中睁大眼睛，看清了高空中所发生的一切。
　　
　　一蓝一红，两只巨大的鸟儿正在远空之上厮杀。
　　
　　冰雪飞扬，火焰流转。神鸟的咆哮声卷起气流，切割着柔软的云层；神鸟的鲜血滴落在地，灼烧着洁白的雪花。
　　
　　那是人类无法触及的战争。
　　
　　那是「人类」必须阻止的战争。
　　
　　“哎，小孩儿，你要干什么！”
　　
　　镇民的声音被抛在身后。“她”向着大山拼命奔跑起来，汗水洒落在灰色的土地上，视线依旧执着地凝视着遥远的山巅。
　　
　　但比起高山之辽阔，人类的脚程实在太渺小，也太无力。液晶屏幕般澄净的紫色眼眸清晰地、无可逃避地映照出了一切——风雪愈演愈烈，而火焰渐渐衰弱；那道绚丽得不似人间的极光之幕凝为利刃，无情地洞穿了火焰神鸟的胸膛。
　　
　　如同时间定格一般，那一刻连空气都为之凝固。下一瞬，云雾翻涌，大地震动，无数巨石沿着垮塌的山坡奔涌而来，像是那无光的日月之下最庞大的浪潮，吞噬了山脚下的人类。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涌现出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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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三长老：其实剧本里没有送信这个环节，我应该当面对他们发布任务。只是……我真的不想和那个小孩讲话了。（陷入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