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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先撩者贱(中)【求月票】

960:先撩者贱(中)【求月票】 (第1/2页)

祈善瞳孔微微震颤。
  
  抬手去抚摸素商那身茂密的毛,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手颤抖成什么样。纵观他这三十多年人生,如此慌张失措的模样,少之又少。祈善死是一桩,槐序被害是一桩……
  
  他人生最大愿望莫过于这一人一猫能无病无痛地寿终正寝,素商似乎要替他们完成这一难得的“壮举”,祈善却先慌张了。
  
  当素商的前爪搭在他手腕略微用力,祈善猛地惊醒过来,一手捞上一只猫,急匆匆披上衣裳。屋外,仆从正端着水盆,听到屋内动静,正欲开口请示入内伺候,便感觉身边掠过一道模糊的风,似乎——是家长?
  
  “家长,家长——”
  
  “您去哪儿?”
  
  “再有大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啊!”
  
  上值迟到会被记过扣俸禄啊!
  
  仆从端着水盆想去追,不一会儿家长又喘着气回来,开口道:“你先伺候洗漱。”
  
  盥面漱口,梳发戴冠。
  
  整理朝服便准备出门去上朝。
  
  管事见祈善急匆匆出门上了马车,还以为后厨今日早膳不合祈善胃口,担心道:“家长,今儿还早,您要不用几口再走?”
  
  祈善道:“不用,我不用吃。”
  
  普通人需要靠着进食补充活动所需能量,但他只是一道文气化身,只需要本尊提供足够文气就能正常活动,并无饥饿概念。
  
  管事怔了一下,车夫已经驾车离开。
  
  沈棠照顾一圈重臣心腹,特地将离王宫最近的、地段最好的地皮宅子留给他们,方便自己传唤和臣子上朝。以祈善为例,他住得近,只需要提前一个多小时起床,洗漱穿戴吃完早饭,坐马车去王宫,用言灵增幅加快步子,基本能赶在上朝前一刻钟抵达。
  
  说得通俗一些,公司就在隔壁。
  
  路上通勤撑死了十几分钟。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上朝之前,官员都在两侧朝房坐着等上朝,祈善过来的时候,朝房已经坐了不少。
  
  品秩职位低的官员见到他都要行礼。
  
  有些交情的寒暄两句,没什么交情的点点头就算回应。昨夜大半官员都去参加荀定和公西来的大婚,一个个喝灵酒喝撑了,一夜宿醉,这会儿都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
  
  反观祈善面色淡定,肤质细腻,眼底不见丝毫疲态,在百官之中显得格外特殊。
  
  祈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从袖中掏出一卷小册子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今日上朝的内容。
  
  他刚坐下来,耳畔传来秦公肃温吞斯文的嗓音,声音好听,但内容不中听:“祈相当真大忙人,今日可是主上巡察结束第一次正式朝会,祈相就遣一道文气化身过来?”
  
  听到动静的百官默默停下手中事,御史台那群豺狼虎豹更是齐刷刷投来绿油油的饥饿视线,仿佛祈·文气化身·善是什么美味肥羊——使用文气化身办公,这个举动是被允许的,多一道文气化身,工作效率提升一倍,但却只领一份俸禄,主上乐得牙花子都能笑出来,哪里会禁止?却极少有人会让文气化身代替本尊上朝,这是不尊重国主!
  
  御史台的呼吸都沉了。
  
  祈·文气化身·善在众人或明或暗的视线下,淡声道:“已经书信给国主告假。”
  
  秦礼神色骤然一变:“祈元良病了?”
  
  跟着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常色,眉头轻蹙隆起:“昨儿见他,不还好好的吗?”
  
  总不能是喝酒喝太多伤了胃?
  
  且不说灵酒大补,有益无害,即便真有害处,以祈善的身体素质也不会轻易倒下。
  
  怎么会严重到本尊无法上朝的地步?
  
  其他官员也脑补了这些,心中想着今天下值之后,要不要带点儿礼品去慰问慰问。
  
  祈·文气化身·善如实道:“素商它病了,这几日没什么食欲,还呕吐了数回。”
  
  野生的猫儿寿命不长,但素商是家养的,还是金尊玉贵地养,寿数岂是寻常的猫儿能比?虽说活到今年它都算猫中长寿猫,但祈善很贪心,仍想素商长长久久陪伴自己。
  
  百官之中,除了沈棠最初一批资历深的重臣心腹,知道素商其实是一只猫的官员寥寥无几。他们都以为素商是个人,还是个被祈相金屋藏娇的大美人,御史台更兴奋了!
  
  众所周知,祈相并无婚配。
  
  迄今仍是独身一人,膝下仅一女祈妙。
  
  稍微了解祈善的都知道,祈妙是祈善从母族过继过来的孩子,他本人并无亲生子。
  
  在这个大前提下,祈相亲口承认疑似金屋藏娇,这是否涉及私德问题?作为男人要有担当,喜欢就娶了对方,养在外头像什么样?是不想还是不能?是素商身份有问题?
  
  啧啧,万万没想到,祈相藏得这么深,御史台在此之前居然没有收到半点儿风声。
  
  查,一定要查一查祈相有无私德不端!
  
  这些御史台御史,表面上一个个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端庄稳重,一副时刻准备上朝的姿态,实则内心算盘打得飞起,耳朵恨不得飞到祈·文气化身·善身边听个清楚。
  
  顾池:“……”
  
  御史台真要完犊子!
  
  那只是一只猫,一只猫啊!
  
  你们再怎么风闻奏事,御史真要拿这事参祈善一本,御史台真要闹大笑话,还是让百官笑三年那种。
  
  秦礼显然也知素商对祈善如何重要。
  
  “素商病了?严重不严重?”
  
  成为同僚后,他跟祈善虽不算冰释前嫌,但也没了以前的剑拔弩张,偶尔赶上双方休沐还能凑一块儿闲扯几句,回忆往昔——虽说越叙旧越想翻旧账,但祈善确实是秦礼意气风发那些年的重要拼图——秦礼也逐渐了解祈善鲜有人知的其他面目,也知道有一只叫槐序的猫,陪伴祈善走过最孤寂难熬的童年。那是只被人遗弃,无处容身的猫。
  
  【槐序,后来如何了?】
  
  祈善低垂着眉眼:【自然是死了,猫与人不同,它们活不了这么久。对于人而言,这些小畜生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角缩影。对于猫而言,人却是横穿他们一生的存在。】
  
  【所以,你又养了素商?】秦礼挠了挠素商。相较于衣食父母祈善,素商对秦礼这个偶尔才上门的客人很是亲近。二人对弈僵持的时候,素商都喜欢爬到秦礼膝上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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