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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2:文武颠倒(一)【求月票】

1072:文武颠倒(一)【求月票】 (第1/2页)

当然,这人不能是沈棠。
  
  沈棠当即就表示严重抗议!
  
  “凭什么不能是我?”
  
  若论词库储备量,在座诸君又有哪一个能比得上自己?她早就看吴昭德不爽,以往要顾着两国邦交以及民间盛传的“棠棣情深”组合,不得不虚与委蛇,每次见面都是左一句昭德兄长,右一句昭德兄短的。如今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能羞一羞他,岂能放过?
  
  顾池:“……”
  
  真让主上亲自上场,当着两军十余万武卒的面开骂,不管是正常水平发挥还是超常发挥,他都不敢想起居郎该怎么下笔写这事儿,更不敢想后世之人看到这篇如何评价。
  
  任凭她文治武功再高,也压不住这次激情开麦带来的“热度”,主上是真的一点儿不关心自己的身后名啊。顾池深呼一口气,露出一抹生硬假笑,借势压人:“主上还是想想祈元良、栾公义和秦公肃几个吧,若让他们知道您如此不爱惜名声,怕是要闹。”
  
  特别是祈元良这厮。
  
  他是最不能接受主上各种骚操作的。
  
  “这不是都不在么?”秦礼和栾信还好,二人看不惯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也不会不给面子,祈善就不一样了。沈棠脑补祈善崩溃扭曲的咆哮脸,内心忍不住缩缩脖子。
  
  同时也有些无奈。
  
  众臣之中唯有祈善还不放弃君子教育。
  
  顾池皮笑肉不笑:“哦,无晦还在。”
  
  褚曜的教育方式再怎么宽松,也不能任由主君上阵与人对骂。阵前骂战一向难听,文雅一些攻讦对方的实力人品,粗暴一些原地上升祖宗十八代,沾亲带故的都逃不掉。
  
  主上岂能受此羞辱?
  
  听到褚曜,沈棠就蔫儿了。
  
  忍痛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钱叔和。
  
  钱邕:“……”
  
  这是准备让他老钱打头阵?
  
  心中嘀咕着,但也没在阵前提出质疑,只认为这是沈棠对自己武力的肯定。略微加紧马腹,驱使战马出阵。斗将并不是钱邕的专长,不过他这些年实力进步大,平日都没有势均力敌的敌人让他全力出手,如今也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验证他这些年成果。
  
  顾池皱眉:“主上怎么派了叔和?”
  
  钱邕本就不是普通武将,极少下场斗将。
  
  主上为何挑选他?
  
  沈棠理所当然地道:“他骂人损啊。”
  
  顾池:“……”
  
  沈棠又道:“实力也还过得去。”
  
  别看钱邕这两年没立下值得称道的军功,但毕竟是天枢卫两名将军之一,大将军褚杰之下第一人。在褚杰沉迷修炼的时候代掌大部分天枢卫事务,这几年分得可观武运。
  
  武运修炼比寻常快一些。
  
  也就是说钱邕修炼不如早年勤快,但修炼速度有过之无不及。若是敌人被他骂得破防偷袭,以他的实力,逃跑自卫也绰绰有余。骂战可是老钱的长项,相信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顾池:“……”
  
  慢悠悠出阵的钱邕:“……”
  
  以武胆武者的敏锐耳力,沈幼梨这悄悄话跟在他耳边大声逼逼有什么不同?什么叫他实力还过得去?什么叫他骂人损?他堂堂天枢卫将军,是这么用的吗?短短几步路,钱邕攒出了好几管怒气值,看敌人也愈发不爽了。
  
  心中憋火,面上仍是气定神闲。
  
  他抬手捻着茂密络腮胡,半眯着眼,眉梢眼角尽显轻蔑之色,仿佛眼前这些敌人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在腹中打了份草稿,尔后气沉丹田,喉间凝聚武气,音浪排山倒海般冲向高国先锋而去。劲风扬起漫天沙尘将高国最前面的武卒打了个措手不及。
  
  整齐阵型被冲击得凌乱。
  
  “吴昭德——”
  
  钱邕一上来就将目标对准了吴贤。
  
  说起来,他跟吴贤也算同辈人,知道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八卦。作为慷慨吃瓜人,钱邕一向不吝啬与人分享。于是,此次分享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吴贤父亲年轻时候辜负不少女子,这些女子身份不高的被收入后宅成了吴贤小娘,身份高的嫁入门当户对家庭,婚后藕断丝连,据说还闹出几个生父有争议的孩子,而吴贤母亲也不是什么善茬。
  
  婚前婚后都有情投意合的情哥哥。吴贤被其父不喜也是因为怀疑吴贤的血脉。要不是吴贤相貌与生父有七八分像,说不定要滴血认亲。即使铁证如山,他也不得其父喜欢。
  
  最后闹得吴贤兄弟阋墙。
  
  膝下儿子被吴贤杀了三成。
  
  吴贤母亲也被他气得抑郁而终。
  
  所以说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吴贤绝对是他爹的亲生儿子,当父亲的闹得儿子兄弟阋墙、夫妻不和、家宅不宁,当儿子的同样复制了老父亲的老路。
  
  钱邕还翻出了吴贤老爹买官的老黄历。
  
  买官之前还有舞弊的污点。
  
  骂了吴贤上梁不正下梁歪之后,钱邕还翻了吴贤祖宗的黑历史,所谓天海吴氏往上数五代其实也是马夫出身。跟着主家建立功业才被赐了吴姓,脱离奴籍,而不是吴氏族谱如今认的祖宗。说起这事儿,钱邕嘲讽更厉害。
  
  吴氏如今挂靠的祖宗来头很大。
  
  真正的大宗吴氏知道自己祖宗多了个娃?
  
  八卦洋洋洒洒,听得自己人目瞪口呆。
  
  沈棠瞠目:“不是,这些消息钱叔和都是从哪听来的?他不会天天听人墙角吧?”
  
  吴贤那边都气急败坏要放冷箭了。
  
  钱邕仍在那里喋喋不休。
  
  他不说脏话,更不生产八卦,而是八卦的搬运工,但造成的威力却是寻常叫骂无法比拟的。打蛇打七寸,钱邕祖上也阔绰过,深知吴贤这些人对于出身跟脚有多么看重。
  
  “钱叔和!”
  
  钱邕这一通揭秘也确实踩中了吴贤痛脚。
  
  不用特地去看,吴贤也知道高国众臣肯定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审视自己,揣度钱叔和嘴巴里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吴氏明面上的祖宗是不是厚着脸皮挂靠的?他的生父有无舞弊买官?相较之下,父子两代人都兄弟阋墙、夫妻结仇,反而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底下,天海出身的臣子互相交换眼神。
  
  眼底皆闪过一丝不屑。
  
  钱邕说的事儿,吴贤父亲那部分是有所耳闻的,可以证明为真,而关于吴氏来历的部分却是头一次听说。当年吴氏迁徙至天海,一直打着某地吴氏大宗旁支名义与本地各家交往。因为离得太远,也无人会去证实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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