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一 以言杀人 (第1/2页)
“你等这次是真的惹恼了孤”
看着下方祭坛重玄周围那三千孩童的尸骸宗守只觉是目中刺痛较戾气更浓(
“这三千童子虽非孤之过却是因孤而死”
微一拂袖那啸日就已从半空中冲下往那重玄真人扑了过去
后者微微变色立时印决一指一口法剑祭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四方散开
可这灵法才刚引动就已牵动了伤势
他年前虽已入圣阶可阴阳钉心咒本就有伤天和需损千年之寿此时被天地正气反噬几乎吞尽了生命真元躯体之内轮脉残破
此刻能调用的力量是少之又少
那法剑被啸日一掌拍碎然后冲至到了身旁一爪击下重玄的脑壳身躯顿时化作了肉糜
看着重玄身死宗守这才觉这胸中恶气稍稍宣泄
本心恨不得将这重玄凌迟不过此时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随即就又看向了对面那雪斋居士眼透讥哂之意:“这就是你们儒门的所为?若是不满孤行事视孤为儒敌邪魔大可光明正大来战便是甚至行刺杀之事也无不可何需用这三千童子的性命来使这邪门禁术?这些童子何辜要被你们视为蝼蚁轻贱性命?”
雪斋居士柳立微一皱眉想说这是殷御重玄君臣所为与他无光旋即又想他当时在场也是知情便微摇了摇头:“都是罪人子女死有余辜无需怜惜”
“死有余辜?即便是论法当斩也自可按国法处置何需使用此等邪术令其神魂俱灭连转世重生都不可得?”
宗守摇头神情不可思议:“你们儒家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柳立就是如此践行圣人之言?这昏君行如此有违人伦之事施展这种邪术你身为儒家诸子之一不加劝阻也就罢了居然还赞同其事?”
柳立只觉脸上是一阵烧红一声冷哼:“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世间并无邪法正法之说邪的只是人心若能诛你昏君何种术法都可”
“也就是为了诛除孤为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了?”
宗守嘿然冷笑眼透讥嘲:“孤知晓儒家教义中最核心的是一个仁字礼记.经解说上下相亲谓之仁礼记.儒行说温良者仁之本也”
柳立的心脏抽紧只觉这宗守的一句句仿佛一记记的鞭子抽在了他身上(
“——礼记.丧服四制说仁者可以观其爱焉论语.雍也中也说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便是你那位祖先也曾说过从呼而怨其哀且仁者愈大谬矣”
“又礼记.中庸说仁者人也注:人也读如相人偶之人孟子.尽心下也同样说仁者人也人不能仁则与畜牲何异?你铭心自问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合这圣人之学?有何面目配入儒门诸子之林?可对得起儒门几位先圣?”
每说一句柳立的面色就更青白一分胸中气血虚浮喉间微甜几乎要呕出血
这才惊觉自己的道基竟然已经是浮动
心中顿时明悟知晓是亲眼看到这在世圣君被这一句句质问冲击心灵竟至于使他心内开始怀疑己身怀疑自己所践行之道
眼前此子当真恶毒
却见宗守又以手抚剑微微一笑道:“柳先生可知今日大胜之后将会有五大诏书传于天下?”
柳立不解宗守为何要在这时候跟他说这些?却成功的勾起了好奇心肃容静静的倾听
“第一诏重整三法司设法部**于相臣管辖之外我大乾所有诸臣郧贵都受其管辖若有必要或者孤犯了国法那么便是孤也可问询也可治罪且从此之后废除所有肉刑只余杀人偿命一条——”
柳立楞住听这宗守之意竟然是王在法下
是真正的君王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至于肉刑却是儒家追求了几千年时光而不可得
君王忧部属反忧臣子贪故此设诛连九族凌迟腰斩之类酷刑警戒根本不容儒家有置喙余地
豪强地主要使奴仆听命忧蚁民盗窃其财故而有鞭笞墨劓剧⒐蟊俚鹊刃谭ā?
儒家虽追求仁恕然而所行之事往往被道而驰
如今这些理念却要在眼前这个昏君的手中完成么?
岂有此理这个昏君岂会真正怜惜万民?
“肉刑残酷更伤折劳力若国法严明万民安康子民又何需以身犯法?又何需以酷法警示?孤大乾国内所有肉刑可以劳役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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